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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哦,那沉重的枷锁之一、二、三
作者:沉丝


  1、我的学前幼年
  当我出生的时候,天空正飘着鹅毛大雪。因为我是女儿,爸爸便打算不要我,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十个多小时都没有被冻死。后来,奶奶实在不忍我活活被冻死,便用一把生锈的剪刀剪断了我的脐带,奶奶说为了图个吉利,希望我象雪花一样洁白无瑕 ,便取名叫玉洁吧。
  奶奶逢人便讲我的生命奇迹,重复千万遍还不厌其烦。她说我一定是福大命大。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可是奶奶还没有看见她的孙女长大成人便去世了。我至今还记得奶奶走的时候,天下着好大好大的雨。全家人都哭了,可我没哭,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最疼爱我的人一下子走了我都吓糊涂了吧。至今回想起来,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没哭。
  也许我是上天派来故意给父母作对的吧, 我不仅是个女儿,还从小体弱多病。一年有大半的时间是在病床上渡过的。奶奶生前为了图吉利便让我认了一个医生做干爹。也许做为另一种补偿,老天又给我了一副逗人爱的样子。小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特别聪明,但在我的记忆中我是特别懂事的。我从不奢望爸爸会给我买一分钱的零食。
  还记得小时每次爸爸上街时,从清早我就眼巴巴的望着爸爸走的那条路。多希望他能给我带回二分钱一块的棒棒糖。然而到今天我也没有完成我心中的那份梦想。至今我都十分喜欢吃棒棒糖。老公都笑我是小孩,可他哪里知道我心中的酸楚呢。可是我一直不知道我小的时候的棒棒糖跟 现在的棒棒糖味道是否一样。如今每当看见别的小孩子因为要某一样东西而大哭大闹时,我的心便一阵揪疼,我也想哭,因为当小时候我每次的期盼落空时,我不会哭也不能哭 ,一哭只会引来一顿“黄金棍”。但我心中的那份难过绝对胜过如今小孩的数倍,也深 刻的多,它们会随我一辈子。
  2 痛苦但快乐
  奶奶去世了而我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了。我至今还记得当年我在没有父母陪同的孤独中怀揣着2块5毛钱去学校报道。我使劲的在大人的夹缝中朝前挤,可我也许实在太小我,我一次又一次的被大人给“抛”了出来。终于人散空了可放学的铃又打响了。“好了,下午再来吧”一个年青小伙子站起身伸伸腰说。“老师,我还没写呢”我踮着脚,扬着捏在手里的钱怯怯的说道。也许我小时候的确挺逗 人爱,但也许当时我一个人引起了老师的注意吧。他竟冲我笑了。“他的笑好漂亮哟’我在心中想到,我没有想到一个男人的笑会有这么漂亮,因为从我一生下来到上学,我没看见爸爸对我这么笑过。我以为天下的男人都不会笑的。只有女人才有笑的基因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走进学校,我就宁愿在学校多呆一些,我不想回家。我害怕一回到家面对爸爸那张永远都没有表情的脸,怕听妈妈对爸爸一次又一次的“血泪控诉”。怕看见爸爸跟妈妈打架时的那种“惊心动魄”的场面。也许为了对我的童年负责吧,我竟遇到了一个最好的老师。我觉得他不象我的老师,反而更象我的爸爸。我可以任意的爬到他的身上去抓他的痒痒、拨他的胡子。我可以从他那里偷很多的彩色粉笔还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的偷技高明并把从他那里偷来的彩色粉笔分给我的伙伴。因为我的身体不好,常常在学样晕倒或突然生病而不能回家,每次他都会亲自背我去看病并把我背回家。并反复嘱咐我的父母好好照顾我。我不知道老师是不是有特别的洞察力。虽然后来我也作过教师,但我还是没有弄明白。有一次我在床上听见老师对妈妈说“你要好好照顾玉洁,她的身体太单薄了。她是个可爱又聪明的孩子,将来会有出息的。”我在床上哭了。我多想他就是我的爸爸呀。我不记得他还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用手拍拍我的额头就走了。
  因为身体的缘故吧,我在他的班上成绩始终都不好,又没人管我
  我的语文考试成绩经常在20-30分之间晃动,而数学成绩基本上在0-10分之间徘徊。可是他却一如既往的这样爱我。就象一个父亲对女儿一样的爱。不论我是健康与否,也不论我是聪明与否,那份比大海广阔比泰山更高比父爱更伟大的师恩啊会让我一辈子铭刻在心。一想起他呀我的泪水便止不住的往外涌。
  然而没等我成绩好起来的时候,他便因考取师范学院走了,这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哪!
  小时候奶奶告诉我:老天绝不会偏爱谁的,一个人在一个地方没得到的幸福老天一定会在另一个地方给补上的。就好像你自己,因为你是女孩是你父母的遗憾,但你却那么的逗人爱。 这也是老天对你的一种补偿。小时候我不理解。而如今我竟相信奶奶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父母的那份宠爱,但不知为什么从小学到大学我从老师那儿获得的爱却比一般人都多。无论的我成绩如何,无论我禀性如何,而每个老师的爱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深,那么浓。每想到一位老师,我的脑海里都是一部电影。而所有老师连接起来的话将会是一部电视连续剧。
  当我十岁的时候,爸爸为了争面子不让别人认为他无能生儿子,也为了象“世人”证明他上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不会做“五保户”他便又违法的让妈妈继续为他生小孩,直到生出儿子为止。于是我的童年生活便彻底的结束了。从以前的简单家务跳跃到了全部家务。妈妈挺着大肚子,干什么都不方便。我每天放学之后得洗衣服,做饭,割猪草等等一大堆的事儿。而也在那年我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们换了老师。由高高大大的老师突然换了一个矮矮小小的老师。与我同姓,听妈妈扯了老远仿佛跟我们家还沾点亲什么的,到底什么亲我至今都不知道。
  我还记得当那个矮矮小小的老师刚来时给我们做了一次测验,我的语文得了32分,而数学得了0分。他一定很惊奇这么差的成绩居然没被留级。而且他恐怕永远也明白不了,连我都不明白。也许他来之前从前任老师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吧。他对我没有呵斥,也没有象打其他学生那样的打我。那是我至今引以为傲的事,我从没被老师责打过。当时农村的小学成绩不好的学生挨打是家常便饭 。我的一个堂哥因为成绩不好,手板被打肿了,连吃饭都不能端碗。而这种情况家长也习以为常,他们认为老师肯定是对的,做错事就该打,老师打学生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都奉信“黄金棍里出好人”的“名言”。他也没过再象前任老师那样过分的溺爱我,而是留下我耐心的给我补课。第二次测验我的数学竟得了55分,对他来说已十分的欣尉了吧,而对我自己来说我则认为是个奇迹了。从此我的成绩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一学期下来便跑到了班上的前几名尤其是语文。我的记忆力特别的好,无论多长多难背的课文,我总是三遍就能把它们全记住。我还记得有一篇课文叫“渔夫的故事”我在预习的时候读了三遍,老师让我朗读没想到我给背出来了,看得他都目瞪口呆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从此之后,我们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竟说我是大学苗子。就这样我十岁那年便成了村里的名人了。
  爸爸略懂中医,是跟一个草药先生学的,平常也没给人看过病,为了生个小弟弟他的这点作用倒派上用场了。为了躲过那一千多块的罚款,他便七弄八捣的在我腿上给弄了一大包草药。三天之后我的膝盖处长了一个差不多碗大的水泡来,用手一摸,便象水袋一样的晃来晃去。不太痛,但有些痒痒的。别人看了反而觉 得挺吓人的。为了让别人更加相信我有残疾,以骗到一张准生证,我便在父亲的授意下故意装出很痛苦的样子。也许是运气好吧,爸爸的这种鬼把戏竟然骗过了计生站的人取得了一准生证。
  然而第二年妈妈又生下了一个女儿。这已是第四个了,我看见那么小的一个东西又要被扔了心中好难过,便哭着求妈妈求爸爸把好养起来。我哭啊哭,爸爸走到哪 里我便跟到哪里哭。爸爸也许有其它的考虑真的把妹妹捡了起来。干是我有了第一个妹妹-小翠。
  我的成绩也果真越来越好,尤其写的作文,每次都作为老师讲评的范文。每次上作文课也是我最得意的时候。老师也对我更好,也许是因为成绩好,也许是因为我是老师身连的红人吧,同学们对我都很好,经常从家里给我偷吃的。那里面有一种讨好的成分。记得有个叫小青的女孩,与我同桌,为了考试我让他看题,竟然从家里偷了5毛钱给我。那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我那次便破例没有连做边用手y遮着试卷那一次她也考的最好。如今想想真不知道那是不是叫受贿。原来我从小就有这方面的特长哟。
  当我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妈妈又怀上了,家里更穷,活务也更多,每 天早上我背着一个比我大的背筐面里装着小妹、书、l镰刀去上学。当我上课时,小妹就坐在我位子下面的地板上玩,哭了时我便抱着他出去哄,不哭了再回到教室。一堂课常常要这样往返好几趟。而老师、同学都习以为常了,下课了同学们还会把从家里偷出来的东西给妹妹吃。比如冬天杀猪之后家里煮的腊瘦肉、猪耳朵等等。还记得有一次小妹又哭,什么都不要,而我又确实想上课无奈之余,顺手给了她一个青海椒给好玩,由于从没玩过那玩意儿她倒是觉 得好玩。可一会儿哭得更凶了,原来她以为海椒可以吃当东西吃了。结果那一堂课没上成不说还影响了其它同学。中午放学之后我便把小妹放在路边玩而我则在田边或地崖给家里的大水牛准备午餐,也不知道当时的草怎么那么好,一中午我能割两大背筐呢,也许当时的除草药不好吧,有时来上学早的同学还会帮我一起割呢。就这样妹妹一直跟 我上学到小学毕业。而我家的老水牛也就在小学毕业才换了给它准备午餐的主人。而妈妈还在一个接一个的怀小孩生小孩。爸爸仍然是没有表情的脸,我得了“三好学生”他连看也懒得看。我考试了他也从来不问。而我在老师的宠爱与同学的友谊中身体渐渐好起来了。
  3、童年的初一呵,充满了幻想
  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乡中学,这对父母来说是一种欣慰,毕竟这弥补了他们因为没有儿子那种心灵上所谓的“创痛”,而这对我来说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大喜事。我按捺住心中的那无法言喻的兴奋与激动。“一定得好好感谢我的老师,给他买点什么吧!”我在心中暗想。于是我在署假努力的攒钱,卖家里没用的烂胶鞋、瓷盆等等,这样一分两份、一角两角的积攒了一个多月,我好不容易够了两块钱。我在街上去花了一元六解五分钱给老师买了一支外表挺漂亮的钢笔,当时我想,这是最有纪念价值的东西了,老师一用这支钢笔就会马上想到我。我从小到当时还从没用个钢笔呢我看着那漂亮的钢笔总想试试看它写出来的字是什么样子的,一定也很漂亮吧当时我想。用了再清洗干净不就什么都看不出了吧我自已找各种理由借口说服我自己。最终跑到堂哥家里吸了一笔墨水写了几个字出来。可这水一吸无论我怎么洗那笔肚子都黑黑的。在领通知书的时候,我把笔朝老师一扔,抓过通知书就跑了。也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或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也许我怕老师看见那笔是我用过的而令我难堪吧。
  一进初中,我才知道每门课都是由不同的老师上的,还记得第一节上课是一位老师而另一堂课又是另一个老师时我以为是老师走错了教室大声说“老师,你走错教室了”结果是引来了洪堂大笑。开学一周了,教室里总是闹哄哄的,也没见过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只是听高年级的学生以及消息灵通的同学说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是一个留小胡子而皮肤白白的未婚男教师。是今年刚新调来的,还听说他在原来的学校因为跟一个已婚女教师搞婚外恋而搞的满校风雨无法立足才调我们学校来的。好像教我们英语吧。
  一周内上过几堂语文课与代数。教我们语文课的是学校的教务主任,年轻而帅气,但我横看竖看都觉得他长有满脸横肉似的,他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酷劲。也许因为我小学会考时出众的语文成绩吧,但也许因为我确实挺容易逗人喜爱的吧虽然我长的不漂亮。但他还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我。上第一次语文课时,他第一个对着点名薄抽我回答问题,因为我一直有着课前预习的习惯所以对他的每一个问题都能对答如流,他高兴极了,连脸上那一块连一块的“横肉”仿佛都因高兴而溢满了笑容。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
  而教我们数学的却是一个平平凡凡的“糟”老头,我有注意过大热天里他可以一周穿同一件衣服同一条裤子。我对他没什么好感这也许跟我的数学成绩平平有关吧!而我记忆最深刻的也就是他最爱训人了没挨过他训的人恐怕没有吧,连我一向自认为是老师的宠儿也被 他训过好几次呢,他讲课的声音我总认为是在说“平书”,每个字词名的调子都一样的就象人穿着布鞋走在平坦大道上没一点儿劲。而他训人的“术语”又全是他自创的“谚语”与“名言”,什么“积极复积极,弄碗苕皮皮”“莫脓莫血黄水都莫三点”“一硝二黄三弹子-乌火药”等等之类了,有些词现在我竟也不知不觉的运用到我的日常生活中来了。
  妈妈在那年又生下了一个女儿,也许女人生小孩越生越有经验吧,妈妈生的妹妹也一个比一个漂亮。相比之下我是我们家几姐妹中最丑的。一个堂嫂好心的让妈妈把小孩抱养给他远方的亲戚也救那小孩一命。那天天还没亮我与爸爸用铺满稻草的背筐装着小小妹到了县上堂嫂再把好送郑州。可她回来后说小孩因为在路上淋了雨抽风死掉了。妈妈为此还大哭了一场,毕竟那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可后来又听别人说堂嫂是在贩卖小孩,那小孩根本就没死,是被她卖给人贩子了,因为怕爸爸他们要钱才故意这样说的。谣传归谣传,究竟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谁也没追究。那年月烦心的事儿多了谁还有闲心去顾及那档子事儿呀。
  因为妈妈连年生产,家里的日子是越过越紧巴了。可无论多穷爸爸总没动过不让我读书的念头。从这一点来说,爸爸是开明的,也是伟大的。在那种年代,那种环境中爸爸的这种做法就足以弥补他以往所有的过失而够我去敬他一辈子,爱他一辈子。许多人都讥笑爸爸是在使牛笨,说他自作自受,说他何苦让一个女儿家读那么多的书,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爸爸从不在我面前透露什么,直到现在也没说过。只是那本来不爱说话的嘴巴闭得更紧了,只是一味地埋头干着他粗重的体力活。
  我终于见着我的班主任老师了,其实比同学说的要帅多了,我因为成绩不错当上了组长和语文课代表,可我却渐渐对数学没了兴趣 ,而对语文、英语、政治等有了浓厚的兴趣,老师说那是因为我记忆力好的缘故。刚开学时,天气还挺热的许多同学在上政治课时都睡着了,只有老师的声音在讲台上飘来飘去的。听在耳朵里一会儿象是妈妈的摇拦曲,一会儿又象是窗我的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叫着,一会儿又象阎王爷的钟使在提醒着别睡太死了。一堂课没上到一半学生便倒了一大半,这课没法上了,也不知道老师从那儿找来的“打油诗”还是他自己编写的“打油诗”他在黑板上写了下来同学们不知道是不理解诗什么意思,还是迫于老师的威力都认真的抄了下来,有的还连写连读连笑呢。我只记得有几句是这么写的“~~~吃的饱,睡的着不怕蚊子咬脑壳 ~~~也曾梦见仙女在楼阁,耻笑我的瞌睡多~~~父母劝我要多学,我却在这睡着了~~~”
  几乎每周各个村小的老师都要到乡上的学校统一开会或学习,我的语文老师又是教务主任,通知都是他写的,我们村的通知每次都是由我带的。而这在当时也是一种荣耀。语文老师对我出奇的好,好到说不清的地步,听说他以前也不是这个学样的在以前的学校因为师生恋而调到这儿来的。他每天都叫我到他的办公室反正每天都有事,改作业,评作文等等。有一天晚上都下晚自习了因为我家远有好几里山路呢,一下课我便跟同伴往家冲,第二天一到教室,同学便告诉我他头天晚上到处找我,找的人差不多走光了甚至往我回家的路上跑了一气才转来的。我以为有什么事呢,马上冲到他的办公室。他还在吃早餐我问他找我有事吗?他说没事了,那脸色仿佛不太好,有些苍白。也许我当时太小了根本没留意什么不对吧。但我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只是又不想告诉我罢了。这件事在我的心里一直是个谜,直到今天也没解开,而我总想有一天他告诉我那天晚上他发生了什么事,那么急切的找我又有什么事。现在我想,他当时不会是又爱上我了吧。
  3、童年的初一呵,充满了幻想
  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乡中学,这对父母来说是一种欣慰,毕竟这弥补了他们因为没有儿子那种心灵上所谓的“创痛”,而这对我来说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大喜事。我按捺住心中的那无法言喻的兴奋与激动。“一定得好好感谢我的老师,给他买点什么吧!”我在心中暗想。于是我在署假努力的攒钱,卖家里没用的烂胶鞋、瓷盆等等,这样一分两份、一角两角的积攒了一个多月,我好不容易够了两块钱。我在街上去花了一元六解五分钱给老师买了一支外表挺漂亮的钢笔,当时我想,这是最有纪念价值的东西了,老师一用这支钢笔就会马上想到我。我从小到当时还从没用个钢笔呢我看着那漂亮的钢笔总想试试看它写出来的字是什么样子的,一定也很漂亮吧当时我想。用了再清洗干净不就什么都看不出了吧我自已找各种理由借口说服我自己。最终跑到堂哥家里吸了一笔墨水写了几个字出来。可这水一吸无论我怎么洗那笔肚子都黑黑的。在领通知书的时候,我把笔朝老师一扔,抓过通知书就跑了。也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或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也许我怕老师看见那笔是我用过的而令我难堪吧。
  一进初中,我才知道每门课都是由不同的老师上的,还记得第一节上课是一位老师而另一堂课又是另一个老师时我以为是老师走错了教室大声说“老师,你走错教室了”结果是引来了洪堂大笑。开学一周了,教室里总是闹哄哄的,也没见过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只是听高年级的学生以及消息灵通的同学说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是一个留小胡子而皮肤白白的未婚男教师。是今年刚新调来的,还听说他在原来的学校因为跟一个已婚女教师搞婚外恋而搞的满校风雨无法立足才调我们学校来的。好像教我们英语吧。
  一周内上过几堂语文课与代数。教我们语文课的是学校的教务主任,年轻而帅气,但我横看竖看都觉得他长有满脸横肉似的,他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酷劲。也许因为我小学会考时出众的语文成绩吧,但也许因为我确实挺容易逗人喜爱的吧虽然我长的不漂亮。但他还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我。上第一次语文课时,他第一个对着点名薄抽我回答问题,因为我一直有着课前预习的习惯所以对他的每一个问题都能对答如流,他高兴极了,连脸上那一块连一块的“横肉”仿佛都因高兴而溢满了笑容。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
  而教我们数学的却是一个平平凡凡的“糟”老头,我有注意过大热天里他可以一周穿同一件衣服同一条裤子。我对他没什么好感这也许跟我的数学成绩平平有关吧!而我记忆最深刻的也就是他最爱训人了没挨过他训的人恐怕没有吧,连我一向自认为是老师的宠儿也被 他训过好几次呢,他讲课的声音我总认为是在说“平书”,每个字词名的调子都一样的就象人穿着布鞋走在平坦大道上没一点儿劲。而他训人的“术语”又全是他自创的“谚语”与“名言”,什么“积极复积极,弄碗苕皮皮”“莫脓莫血黄水都莫三点”“一硝二黄三弹子-乌火药”等等之类了,有些词现在我竟也不知不觉的运用到我的日常生活中来了。
  妈妈在那年又生下了一个女儿,也许女人生小孩越生越有经验吧,妈妈生的妹妹也一个比一个漂亮。相比之下我是我们家几姐妹中最丑的。一个堂嫂好心的让妈妈把小孩抱养给他远方的亲戚也救那小孩一命。那天天还没亮我与爸爸用铺满稻草的背筐装着小小妹到了县上堂嫂再把好送郑州。可她回来后说小孩因为在路上淋了雨抽风死掉了。妈妈为此还大哭了一场,毕竟那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可后来又听别人说堂嫂是在贩卖小孩,那小孩根本就没死,是被她卖给人贩子了,因为怕爸爸他们要钱才故意这样说的。谣传归谣传,究竟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谁也没追究。那年月烦心的事儿多了谁还有闲心去顾及那档子事儿呀。
  因为妈妈连年生产,家里的日子是越过越紧巴了。可无论多穷爸爸总没动过不让我读书的念头。从这一点来说,爸爸是开明的,也是伟大的。在那种年代,那种环境中爸爸的这种做法就足以弥补他以往所有的过失而够我去敬他一辈子,爱他一辈子。许多人都讥笑爸爸是在使牛笨,说他自作自受,说他何苦让一个女儿家读那么多的书,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爸爸从不在我面前透露什么,直到现在也没说过。只是那本来不爱说话的嘴巴闭得更紧了,只是一味地埋头干着他粗重的体力活。
  我终于见着我的班主任老师了,其实比同学说的要帅多了,我因为成绩不错当上了组长和语文课代表,可我却渐渐对数学没了兴趣 ,而对语文、英语、政治等有了浓厚的兴趣,老师说那是因为我记忆力好的缘故。刚开学时,天气还挺热的许多同学在上政治课时都睡着了,只有老师的声音在讲台上飘来飘去的。听在耳朵里一会儿象是妈妈的摇拦曲,一会儿又象是窗我的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叫着,一会儿又象阎王爷的钟使在提醒着别睡太死了。一堂课没上到一半学生便倒了一大半,这课没法上了,也不知道老师从那儿找来的“打油诗”还是他自己编写的“打油诗”他在黑板上写了下来同学们不知道是不理解诗什么意思,还是迫于老师的威力都认真的抄了下来,有的还连写连读连笑呢。我只记得有几句是这么写的“~~~吃的饱,睡的着不怕蚊子咬脑壳 ~~~也曾梦见仙女在楼阁,耻笑我的瞌睡多~~~父母劝我要多学,我却在这睡着了~~~”
  几乎每周各个村小的老师都要到乡上的学校统一开会或学习,我的语文老师又是教务主任,通知都是他写的,我们村的通知每次都是由我带的。而这在当时也是一种荣耀。语文老师对我出奇的好,好到说不清的地步,听说他以前也不是这个学样的在以前的学校因为师生恋而调到这儿来的。他每天都叫我到他的办公室反正每天都有事,改作业,评作文等等。有一天晚上都下晚自习了因为我家远有好几里山路呢,一下课我便跟同伴往家冲,第二天一到教室,同学便告诉我他头天晚上到处找我,找的人差不多走光了甚至往我回家的路上跑了一气才转来的。我以为有什么事呢,马上冲到他的办公室。他还在吃早餐我问他找我有事吗?他说没事了,那脸色仿佛不太好,有些苍白。也许我当时太小了根本没留意什么不对吧。但我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只是又不想告诉我罢了。这件事在我的心里一直是个谜,直到今天也没解开,而我总想有一天他告诉我那天晚上他发生了什么事,那么急切的找我又有什么事。现在我想,他当时不会是又爱上我了吧。
  3、童年的初一呵,充满了幻想
  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乡中学,这对父母来说是一种欣慰,毕竟这弥补了他们因为没有儿子那种心灵上所谓的“创痛”,而这对我来说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大喜事。我按捺住心中的那无法言喻的兴奋与激动。“一定得好好感谢我的老师,给他买点什么吧!”我在心中暗想。于是我在署假努力的攒钱,卖家里没用的烂胶鞋、瓷盆等等,这样一分两份、一角两角的积攒了一个多月,我好不容易够了两块钱。我在街上去花了一元六解五分钱给老师买了一支外表挺漂亮的钢笔,当时我想,这是最有纪念价值的东西了,老师一用这支钢笔就会马上想到我。我从小到当时还从没用个钢笔呢我看着那漂亮的钢笔总想试试看它写出来的字是什么样子的,一定也很漂亮吧当时我想。用了再清洗干净不就什么都看不出了吧我自已找各种理由借口说服我自己。最终跑到堂哥家里吸了一笔墨水写了几个字出来。可这水一吸无论我怎么洗那笔肚子都黑黑的。在领通知书的时候,我把笔朝老师一扔,抓过通知书就跑了。也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或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也许我怕老师看见那笔是我用过的而令我难堪吧。
  一进初中,我才知道每门课都是由不同的老师上的,还记得第一节上课是一位老师而另一堂课又是另一个老师时我以为是老师走错了教室大声说“老师,你走错教室了”结果是引来了洪堂大笑。开学一周了,教室里总是闹哄哄的,也没见过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只是听高年级的学生以及消息灵通的同学说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是一个留小胡子而皮肤白白的未婚男教师。是今年刚新调来的,还听说他在原来的学校因为跟一个已婚女教师搞婚外恋而搞的满校风雨无法立足才调我们学校来的。好像教我们英语吧。
  一周内上过几堂语文课与代数。教我们语文课的是学校的教务主任,年轻而帅气,但我横看竖看都觉得他长有满脸横肉似的,他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酷劲。也许因为我小学会考时出众的语文成绩吧,但也许因为我确实挺容易逗人喜爱的吧虽然我长的不漂亮。但他还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我。上第一次语文课时,他第一个对着点名薄抽我回答问题,因为我一直有着课前预习的习惯所以对他的每一个问题都能对答如流,他高兴极了,连脸上那一块连一块的“横肉”仿佛都因高兴而溢满了笑容。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
  而教我们数学的却是一个平平凡凡的“糟”老头,我有注意过大热天里他可以一周穿同一件衣服同一条裤子。我对他没什么好感这也许跟我的数学成绩平平有关吧!而我记忆最深刻的也就是他最爱训人了没挨过他训的人恐怕没有吧,连我一向自认为是老师的宠儿也被 他训过好几次呢,他讲课的声音我总认为是在说“平书”,每个字词名的调子都一样的就象人穿着布鞋走在平坦大道上没一点儿劲。而他训人的“术语”又全是他自创的“谚语”与“名言”,什么“积极复积极,弄碗苕皮皮”“莫脓莫血黄水都莫三点”“一硝二黄三弹子-乌火药”等等之类了,有些词现在我竟也不知不觉的运用到我的日常生活中来了。
  妈妈在那年又生下了一个女儿,也许女人生小孩越生越有经验吧,妈妈生的妹妹也一个比一个漂亮。相比之下我是我们家几姐妹中最丑的。一个堂嫂好心的让妈妈把小孩抱养给他远方的亲戚也救那小孩一命。那天天还没亮我与爸爸用铺满稻草的背筐装着小小妹到了县上堂嫂再把好送郑州。可她回来后说小孩因为在路上淋了雨抽风死掉了。妈妈为此还大哭了一场,毕竟那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可后来又听别人说堂嫂是在贩卖小孩,那小孩根本就没死,是被她卖给人贩子了,因为怕爸爸他们要钱才故意这样说的。谣传归谣传,究竟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谁也没追究。那年月烦心的事儿多了谁还有闲心去顾及那档子事儿呀。
  因为妈妈连年生产,家里的日子是越过越紧巴了。可无论多穷爸爸总没动过不让我读书的念头。从这一点来说,爸爸是开明的,也是伟大的。在那种年代,那种环境中爸爸的这种做法就足以弥补他以往所有的过失而够我去敬他一辈子,爱他一辈子。许多人都讥笑爸爸是在使牛笨,说他自作自受,说他何苦让一个女儿家读那么多的书,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爸爸从不在我面前透露什么,直到现在也没说过。只是那本来不爱说话的嘴巴闭得更紧了,只是一味地埋头干着他粗重的体力活。
  我终于见着我的班主任老师了,其实比同学说的要帅多了,我因为成绩不错当上了组长和语文课代表,可我却渐渐对数学没了兴趣 ,而对语文、英语、政治等有了浓厚的兴趣,老师说那是因为我记忆力好的缘故。刚开学时,天气还挺热的许多同学在上政治课时都睡着了,只有老师的声音在讲台上飘来飘去的。听在耳朵里一会儿象是妈妈的摇拦曲,一会儿又象是窗我的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叫着,一会儿又象阎王爷的钟使在提醒着别睡太死了。一堂课没上到一半学生便倒了一大半,这课没法上了,也不知道老师从那儿找来的“打油诗”还是他自己编写的“打油诗”他在黑板上写了下来同学们不知道是不理解诗什么意思,还是迫于老师的威力都认真的抄了下来,有的还连写连读连笑呢。我只记得有几句是这么写的“~~~吃的饱,睡的着不怕蚊子咬脑壳 ~~~也曾梦见仙女在楼阁,耻笑我的瞌睡多~~~父母劝我要多学,我却在这睡着了~~~”
  几乎每周各个村小的老师都要到乡上的学校统一开会或学习,我的语文老师又是教务主任,通知都是他写的,我们村的通知每次都是由我带的。而这在当时也是一种荣耀。语文老师对我出奇的好,好到说不清的地步,听说他以前也不是这个学样的在以前的学校因为师生恋而调到这儿来的。他每天都叫我到他的办公室反正每天都有事,改作业,评作文等等。有一天晚上都下晚自习了因为我家远有好几里山路呢,一下课我便跟同伴往家冲,第二天一到教室,同学便告诉我他头天晚上到处找我,找的人差不多走光了甚至往我回家的路上跑了一气才转来的。我以为有什么事呢,马上冲到他的办公室。他还在吃早餐我问他找我有事吗?他说没事了,那脸色仿佛不太好,有些苍白。也许我当时太小了根本没留意什么不对吧。但我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只是又不想告诉我罢了。这件事在我的心里一直是个谜,直到今天也没解开,而我总想有一天他告诉我那天晚上他发生了什么事,那么急切的找我又有什么事。现在我想,他当时不会是又爱上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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