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打，不想闹的时候。

　　可以杀，不想死的时候。　　

　　六岁那年我问师父，什么时候可以那样。他老人家便交给我一本华山剑谱，让我练着。

　　二十年后，我有了华山派，宁中则成了我的老婆，岳父撇下我们离去，丢下紫霞神功。

　　在不惑之年将近之时，名满天下。号为君子。

　　在和前任华山逆贼比斗之上，初次尝受败北之痛，小徒令狐出其不意的迎杀诸贼。勤苦修炼数十年，朝夕寒暑，无一间歇，居然不如放荡不经的顽徒。什么是公平，那不属于武林。不是江湖。

　　林平之这个呆子的出现助我得到了辟邪剑谱。我比他幸运，多享人间烟火，男女之爱。挥刀自宫，毫无难忍，我咆哮不是因为身体之伤，是称霸的呐喊；我昏厥不是因为血流，是终于可以踏实睡个安稳。那一刻，我不是算不得君子，那只是个名分，我坏的足可以受尽唾弃，鄙弃为小人。何况我不是君子，不为男人。

　　我是坏人我还怕的上谁，既然当不成名副其实的正人，便做绝为恶。江湖上想要出名，恶比善易，否则就得平庸——你们没令狐冲那种好命。

　　我杀定逸，那是要试试功力，她就配上我的那几针；逐令狐冲，那是我嫉妒，让他身败名裂，还得感激我一辈子；许女儿送与平之，那是她已再舍得我费心牵挂；草草使得爱妻归命，我又拿什么去再爱。

　　平凡人可以平衡财色。非凡人能够图尽酒色权财。华山掌门，是平凡中的非凡；五岳盟主，可是非凡中的非凡。很遗憾，我只得到权利。那我属得上什么，因为我不再是人。

　　当剑刀尚存在我的血热，知道自己将会死去，那是预料得到的，唯独算不准时间。终命之时，旁人会将我归为咎由自取，杀我之人咬牙愤恨不得褂我千刀，没人替我哭泣，不会有人给我尽孝送终。他们愉快的豪饮欢庆。如果我活着，而是成就大业，那些人就会聚拥我而坐，称颂功绩，数落那些杀我而败于我之徒，狠狠骂他们为败类。这是什么，这便是人性，那就是江湖。

　　早知——你们都会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