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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结扎的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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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稻田里的稻子很快由绿变黄,由黄变成了锅里的面皮或者碗里的稀饭。

  小河里的水“哗啦啦”地由清变浊,由浊变成了漂着油污沉淀着破鞋烂袜子的流动的垃圾站。

  阿Q的房子在这年的深秋很快就盖好了:独门独院,二层小楼;楼上视野开阔,楼下环境幽雅;门前有一方池塘,塘中有水;水中有鱼有鸭,水边有一大片的竹林,郁郁葱葱。

  阿Q搬进新房的那天举行了婚礼。婚礼仪式让人耳目一新。那天,他手持一把颗粒饱满的谷穗嘻皮笑脸地牵着小尼姑的手走进了院子,院子里几张大桌和两口大锅,清一色的面皮稀饭和馒头。门口一大牌子:送礼和凑份子的免进!

  “感谢这能做面皮和烧稀饭的谷穗,让我们有吃有喝,让我们幸福地活着!感谢大伙参加我的婚礼,来给我捧场!我们还处于贫穷之中,铺张浪费只是一种自欺欺人!”阿Q在拜完天地后对各位来宾说。人们啃着馒头喝着稀饭,院子里居然热热闹闹,原本为凑份子准备出去躲上一两天的小D知道后也赶回来了,一边喝着稀饭一边和王胡划起拳来,竟双颊泛红,划出了几分醉意来。

  一天下来,阿Q感觉有点累了,当他送走最后一个赖在洞房不愿走的光棍王胡后,正想回屋,蓦然看见池塘边的竹林旁有一人影在晃,时而抬头望月,时而低头看鞋,时而伸长脖子朝他这边跂望。阿Q走了过去,见是吴妈:

  “吴妈,天已凉了,夜已深了,萧瑟的秋风掠过你寂寞的双肩,你不觉得冷吗?”“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失去后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对那个人说: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那是十万年!”吴妈说着竟“扑通”一声跪下了,“原谅我曾经对你的不理不睬,原谅我过去对你的冷如冰霜,我知道你的心中还是有我的……”吴妈说着竟抹起眼泪鼻涕来。

  “啊呀!”阿Q愣了一下,缩起脖子猫起腰四下张望了一下后踮起脚就往屋子跑,跑了几步,又返回来,挺直腰板,“情为何物?爱为何物?爱情又是什么东东?”阿Q望着一轮明月,提了提裤子,“在我没有金钱的时候,一切的爱与情都属扯蛋放屁!当我像一条野狗一样游荡在田野村庄,谁正眼看过我一眼;当我几天几夜没吃没喝饿得半死地躺在土谷祠的时候,谁给过我半拉吃剩的馒头;当我像叫花子一样跪在一个人的面前真诚地对她说我爱她的时候,她宁愿去跳井也不愿意嫁给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家,因为我没有钱,因为我像野狗一样游荡在这个世界上!我不值得别人去爱,更不配去爱一个人!”阿Q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吴妈,请回吧!踏着这一路皎洁的月光,请回去吧!你继续守身如玉,清清白白地等你爱的人出现吧!”“那我做你的情人好吗?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吴妈,你我年纪都跟孔乙己的胡须一样能抓一大把了,还挽这些疙疙瘩瘩干什么!我现在也是有家有室之人。我的爱情来之不易,我会好好珍惜的!您老也请自重!”阿Q说完后转身就走。

  “既然得不到你的心,也得不到你的身,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吴妈说着“扑通”一身跳进了池塘,在里面胡乱地扑腾起来。

  阿Q点起一根烟,“吴妈,小心裤带给扑腾掉了!”他一边抽烟一边看着。

  吴妈在水里扑腾了一阵子后,见阿Q毫无救她的意思,她停止扑腾,以最标准的自由式快速地游到对岸,“死Q,你他妈的迟早会家破人亡的!”说完后快速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你他妈死后保准能炼出舍利子来!“阿Q骂完,蹲在地上连续抽了好几根烟后才回到屋去。好端端的一个心情被那个死八婆给糟蹋了!屋子里,小尼姑正穿着三点式在床上又是伸胳膊压腿又是练习劈叉,不时还活动着手腕和脚脖子,感觉像要跟刘易斯或霍利菲尔德比赛似的。

  “老公,怎么不高兴呢?”“刚才那个死八婆又在给我山盟海誓了一番!”“那你的旧情没有死灰复燃?”“死灰复燃?哼!对她的心早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给湿透了,现在支上一卡车的劈柴泼上两大罐的汽油也燃不起来了!”阿Q点起一根烟,一口咂掉半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来!”“别想那么多了,人家说你的‘精神胜利法’都已传到国外去了,就这一丁点的事还想不开吗?”“我干嘛要想得开?她还说让我家破人亡!”阿Q扔掉烟头,一脚狠狠地踩灭,“不行,我得把她打一顿才能解恨!”说完抄起门后的一截木棍就往外面冲。

  “明天再去打他行吗?”小尼姑从背后抱住阿Q。

  “干嘛要等到明天呢?今晚不打他,我觉都没法睡!”阿Q一把推开小尼姑朝门外冲去,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

  半个时辰后,阿Q回来了。他把棒子朝地上一撂,又点起一根烟,蹲在地上抽了起来。

  “打他了吗?”“打了!看她可怜,又给了点医疗费让她看病去了。”“那你现在该睡了吧!”“我还是想不通,我打她,还给她医疗费,那假洋鬼子敲了我几哭丧棒,怎么没给我医疗费?”阿Q说着,又扔掉烟头,抄起棍子就往外走。

  “你打不过他的!”“打得过也得打,打不过也得打,这是一个尊严的问题!”半个时辰又过去了。阿Q回来后,把棒子往地上一撂,“看见了吗?还没打他,他就给我陪不是了,我要不找他,这口气不就咽一辈子了吗!”阿Q又点起一根烟,“别人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是因为你弯着腰!”小尼姑已懒得理他了,自个睡觉去了。

  天亮的时候,阿Q还蹲在地上,香烟已经抽完,几斤旱烟叶子也不见了踪影。

  “想通了?”小尼姑问他。

  “通了。对付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无情,该出手时就出手,如果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就日盛!”阿Q说完后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

  “也是,对待敌人要像春天般温暖的话,抗日战争最少能打八百年!”小尼姑说着,又开始在床上压起腿来,眼睛里火焰熊熊,“既然想通了,那你还不上来?”阿Q狞笑着扑向小尼姑。

  此刻,天已大亮,太阳红彤彤地照在席梦思上。

  四

  “阿Q变了,变得蛮不讲理了!”这是吴妈拄着拐杖逢人就说。

  “阿Q变了,变得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是一个闲人青着眼睛给另外一个闲人说的。

  “阿Q变了,变得像个男人了!”这是小D满脸崇拜地对王胡说的。

  ……

  阿Q是变了,变得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了,那只是对他有想法的人而言。对于别人,阿Q依旧是以前的阿Q,稀哩糊涂、大不咧咧:庄里的小孩爱看电视,他便将自家的电视搬到院子里,有些小孩饿了,他将馍笼一揭;有些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每次吃饭的时候老在门口晃悠,他也喊了进来,吃完喝完后还撇根烟抽;有些人家里有事,伸手来借钱,他也能借多少就借多少,也不去想别人能不能还了……

  “Q哥,为什么我们不去过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生活?虚假的幸福总有一天会成为泡影的!”一个月黑风高看不见星星的午夜三点半,小尼姑开始吹起了枕边风,“靠自己的双手多挣一些钱,心里也会踏实的!贷来的总是要还的,总有一天也会花光的!”阿Q伫立在暖暖的香风中沉思了一会儿。想想也是。

  他说干就干,开始起早摸黑早出晚归起来,一来把庄里的农副产品带到城里,二来从城里带回一些日常用品。一来二去,几个月的时间竟挣了不少。不仅提早还了贷款,落下了一些余钱,而且还有了自己的乌蓬船。庄里的人看在眼里,也都跟着忙活起来:李老汉承包了鱼塘,王大妈建起大棚种起蔬菜,就连小D也不再给人做工,自己骑了个锈迹斑斑的加重自行车沿街串巷挨家挨户收起鸡鸭蛋来……

  末庄的人似乎看见了天边的鱼肚白。

  然而,有那么一天:收鸡蛋的小D被人痛扁了一顿,碎了的蛋清蛋黄糊得满脸满身,最后还被罚了款,没收了自行车;包鱼塘的李老汉养的鱼刚一拃来长,就有乡里的一些领导开着小车支起太阳伞在鱼塘边休起闲来。一拃来长的鱼苗也要拿回去,说猫最爱吃这种新鲜的小鱼了;建大棚的王大妈种的菜刚准备上市,一天夜里就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打得卧床不起……末庄的有些人憷了。小D又开始给人打起工来,该割麦便割麦,该舂米便舂米,该撑船便撑船;李老汉一气之下把塘里的鱼全部药死后,又叼着旱烟袋子四处找人下棋去了;债台高筑的王大妈干脆一瓶敌敌畏一了百了……

  阿Q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花了两天的时间写了一封长达十几页的名为《关于末庄发展的若干问题之我见》一文,里面列举了许许多多项“要”和“其码”:

  1、要提高一些计划生育工作人员的素质。起码在宣传时能给别人讲清把人的输精管扎了和把猪的卵蛋给挑了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有着不同的社会意义和作用。有些人宣传时说出的“阉人”一词我认为不妥。   2、要对末庄的一些交不起学费的穷孩子实行义务教育。起码让假洋鬼子把占用的制造假冒化妆品的末庄小学给腾出来,然后请个老师,起码让孩子们认识a o e和1 2 3。

  3、要对末庄的财务制度增加透明度。起码应定期公布扶贫款的发放情况和庄里的一些财务开支情况,对征收的计划生育费、二胎社会负担费等费用以及各种罚款应出具正规的收据。

  4、要对庄里的干部领导实行群众选举制度。起码不能靠一两个胡子长、皱纹深、穿绸大褂的人说了算。

  5、要对破坏经济发展的不法之徒和村霸街痞严肃处理。起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打、砸、抢不是在执行公务。

  ……

  阿Q写完后,第二天就带到了乡里。乡长用那跟秃扫巴一样的目光在上面胡乱刷了几下,“很好嘛!共产主义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实现了嘛!”乡长拍了拍阿Q的肩膀,“你先拿回去让庄里的领导研究研究后盖个公章,提出更具体的实施方案后递给我就行了。”乡长说完后打开了门。

  阿Q从乡里出来,走到半路的时候感到有些腹急。拉完屎后找不到纸,正想撅着沟子在树上蹭蹭,这时看见了怀里的建议书。让庄里的领导盖章还不如让我直接擦沟子算啦!他扯了两张纸,擦了起来,忽然觉得剩下的那些也没什么用了,扔了怪可惜的,便干脆在每张纸上都糊了点屎,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还是让我这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吧,然后再拉拢腐蚀另外一部分人跟着富起来吧!

  阿Q不再是以前的阿Q,末庄依旧是以前的末庄。

  阿Q的腰包一天天鼓了起来,小尼姑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

  第二年的七月,阿Q的孩子出生了,取名“秋香”。“秋香”满月那天,乡长便率领了几十头人在末庄搭了个台子,装了几个大喇叭,叽哩哇啦地宣传起计划生育来。各位领导讲完跟报刊上专治生殖秘尿系统广告一样多的废话后,又开始动员起来。

  “我响应党和国家号召,实行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子,先扎了我吧!”阿Q刚一喊完,领导们就带头鼓起掌来,下面的人也不知道是图热闹还是瞎凑合也都跟着鼓起掌来。阿Q分开人群,红光满面地跑上台去,“吭啊咔啊”地学着领导的样子打扫了几下嗓子,“随着世界人口日益剧增,人口问题已经成为全球关注的大事。我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但耕地面积相对较少,人均资源相对不足。为了有效地控制人口的快速增长,使之与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经济发展相适应,国家决定将实行计划生育作为我国的一项基本国策。我国自1949年~1990年,人口由4.5亿猛增到11.3亿,要力争到2002年完成“将人口控制在12亿左右”,是十分艰巨的,人口增长过快,对我国的经济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都将带来不良的影响,故而必须贯彻执行计划生育政策,坚持晚生、少生、优生、优育。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质量是与我国人口政策密切相关的两个重要方面,既适应社会经济与人口按比例发展的要求,又符合广大人民群众少生、优生的愿望……”最后阿Q决定第二天就去乡里结扎。

  末庄的很多人没见过结扎,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猜想大概就跟骟猪阉狗一样吧。他们见过走街串巷的的职业骟猪人,骑一自行车,车前竖起一根八号铁丝,上面系一红布条,腰里别一把锋利的刀子和一个针线包,逮住猪后,用刀剔出那两个蛋蛋,扔给旁边垂已久的狗,然后缝上几针后就算可以了。他们以为,结扎或许就跟骟猪阉马的一样吧!如果一样,这可是一件很值得去看的事情。   第二天,阿Q在乡领导的安排下去了乡医疗站。因为要看的人多,乡里又主要是为了搞宣传,所以决定将手术台搬到戏台上去。阿Q去的时候,台上已放了一排的桌椅,领导们一个个坐在里面;戏台中央,放着一张铺着白布的床,旁边的铁盒上零零碎碎地放着一些乱七八糟怪摸怪样的金属器械;台下,人山人海,比赛神会上看戏的人还多;戏台两边装了几只大喇叭“叽哩哇啦”地吼着;小学生们课也没上,在台下手摇花环系着红领巾站成一排……   领导们又讲了一大堆跟女人丰胸的广告一样多的废话,阿Q又发了言,然后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宣布结扎开始。

  阿Q躺在手术台上,医生们一边给他结扎,一边手拿话筒讲解。半个小时后,手术做完了。他刚一下手术台,伤口还在隐隐做痛,就被人戴上鲜花,扶上栓在台下的一匹高头大马上,又是一阵“噼里啪啦”长达半个多小时的鞭炮声后,阿Q便开始游街。

  他所到之处,横幅标语铺天盖地:热烈欢迎阿Q同志光荣结扎!一人结扎,全家光荣!扎了我一个,幸福十二亿人!该扎不扎,房倒墙塌;该流不流,电打雷劈;多生一胎,全家死光;只生一胎,幸福美满!阿Q坐在高头大马上,洋洋得意,逢人就喊:“没事去我家喝酒吧!我结扎啦!以后生不了啦!避孕套也不用花钱再买啦!”阿Q一下子成了方圆百里的著名人士,人气值不低于白举人。各种荣誉也铺天盖地而来:

  同年七月,阿Q领取《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同时被评为模范家庭;同年八月,阿Q被评为乡“十杰青年”;同年九月,阿Q荣获“新长征突击手”的称号;同年十月,阿Q光荣入党;同年十一月,地上开始落霜,阿Q忽然就蔫了。

  小尼姑一连两个月没来那个了!

  阿Q愣了!带着小尼姑去城里一检查,我靠!怀孕了!阿Q当时二话没说就将小尼姑摁在医院门口暴炼了两个多小时。打累了,铁青着脸回到家,连夜做了一个老虎凳,削了几根竹签,又把火钳子放在炉子上烧红,威胁恐吓了一番,小尼姑还是没招出那人是谁。阿Q一急,管奶牛场借来一口大铡刀,逮了两只鸡一条狗,当着小尼姑的面给铡了。伊还是咬紧牙关,连话也没说。

  阿Q坐在房檐下,一连抽了十几斤旱烟叶子。小尼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跑了。没人照料的小孩一不小心掉到门前的池塘里给淹死了。阿Q一下子老了许多,头发都全白了,整天愣愣地望着房梁发呆。

  几个月后,小尼姑回来了。她把一个小孩放在床上后,去了假洋鬼子家,吵吵着也要跳井。

  假洋鬼子家的井边已围了许多人,假洋鬼子、赵白眼、邹七嫂等等好多人正把假洋鬼子的老婆往井里掀,“老让你骗人,跳了108次了也没跳下去,今天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就是塞也要把你塞下去……”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里面披头散发,抱着辘轳死活不放开手,带血的指甲深深地掐在木头里。

  小尼姑这时就推开人群,“别难为她了。跳井要采取自愿,不要强人所难!”人们这才停下手来。假洋鬼子的老婆赶紧站到一边,“跳井应该这样跳,不仅要看难度系数,还要看入水时的水花大小,更重要的是要跳下去!”小尼姑说着,“扑通”一声就没了人影。人们没有看见她入水时的动作和水花大小,但从那一声沉闷的“扑通”声分辨,感觉水花要大也大不到哪去。

  五

  小尼姑跳井了。

  阿Q抱着小孩去城里一检查基因:孩子是他的!他又给自己做了个检查:输精管完全畅通!再一打听:那个给他主刀医师是医疗所所长的侄子,以前是骟猪阉狗出身!阿Q把孩子放到静修庵后径直朝医疗站走去。他找到那个主刀医师后,嘁哩喀嚓地将那人打了个半死。

  派出所的警车“哇呜,哇呜”地开来了,阿Q被抓进了派出所。

  “阿Q,你要老老实实交代你的问题,你的户口、身份证什么都有问题!”“那都是乡里给我办的,说是为了竖典型。不信,你去问乡长和庄里的干部去,我还和他们一起吃过饭!”“我会和你这样的人一起吃饭吗?”乡长从外屋踱着方步走了进来,还有计生委的,“你为了骗取宅基地、扶贫贷款和计划生育奖励,竟伪造户口,投机倒把,今天是新老帐一起算!”乡长说,“不过看在你孩子还小,政府给你一条宽大的道路,抱着你的孩子离开末庄吧!永远不要回来!我们也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阿Q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忽然觉得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从派出所出来后,阿Q回到了家,越想越对不起小尼姑。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然后一把火把房子给烧了。看着面前腾起的熊熊火焰,阿Q拿着酒瓶笑了,笑得很难看。

  我死也要告倒你们这些贪官!

  第二天,阿Q写了长达几十页的检举材料递到了地方法院和县检察院。材料里详细地揭露了乡、庄里的领导干部狼狈为奸、同流合污、大吃大喝、挪用贪污扶贫款和乱罚款等等事实。从城里回来,阿Q走到了土谷祠。

  “阿Q,不是我们想撵你走,有些事你自己也清楚为什么。”阿Q刚一进土谷祠,村治保会的人就进来了。

  阿Q没有说一句话。他走出土谷祠,开始在田野边游荡起来。天亮的时候,他路过土谷祠,看见一大堆的孩子拿着枣呀梨呀馒头什么的站在土谷祠的门口。他的眼睛忽然就潮湿了。他用手抚摸着一个骨瘦如柴满脸鼻涕的小孩脑袋,喃喃地说:“我一定要告倒他们!为自己,也为了这些孩子!”阿Q接二连三地往城里跑。却,毫无半点消息。

  一天夜里,阿Q从城里回来,见土谷祠无人,便进去躺了下来,又累又饿的他很快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他忽然被外面的喊话声给吵醒了:“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阿Q走到门口,外面亮如白昼,黑压压的一片警察或做匍匐状,或做半蹲瞄准状,再一看头顶,有架飞机在上面盘旋……

  “他娘的,八成把我当拉登了!”阿Q苦笑一声。

  警察准确无误地从土谷祠的墙壁里搜出一大包的白粉。

  阿Q的案子以包厢里小姐脱裤子的速度很快就给判了下来——死刑!

  公判大会也是在乡里的那个戏台上举行的。阿Q站在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他的身后依然坐着一排乡里庄里的领导干部。一年前,他也是站在这里,不过那时候等待他的是鲜花和荣誉。而现在呢?等待他的将是那粒类似于花生米但绝对不是花生米的东西。此时此刻的他,真正地理解什么是戏台了。他感到了可笑,笑自己也笑被人摆弄的命运。他抬起头,看不见太阳,灰蒙蒙的天空像一片沤烂的沼泽一样,隐隐地发出死亡的腐朽的气息。

  “二十年后的末庄,还会不会是这样的天空?”阿Q忽然大喊一声。人群里一片哗然,有叫好声传来,“二十年后的今天,站在这里接受审判的将是你们!”阿Q转过头,想用手指着那些道貌岸然的领导干部的鼻子骂上几句,却发觉手被紧缚。喇叭里,一阵阴阳怪气让人想起太监的声音传来:“……阿Q,年龄、籍贯不详,属三无人员,自某年某月流窜到本地区以来,大肆进行盗窃、诈骗、投机倒把、贩卖毒品等等违法犯罪活动。为骗取计划生育奖励,竟不惜冒天下之大不违伪造户口、身份证明,骗取扶贫金,继而勾结不法之徒铤而走险,贩毒,归案后态度玩劣,拒不交代犯罪同党,反而诬陷诽谤领导干部……”阿Q听着,像在听别人的罪状一样。

  阿Q是在河边的草地上被枪毙的。草滩上荒草萋萋,阿Q跪在那里,一个当兵的端着枪,枪上没有枪栓。

  “你妈芳龄?”阿Q回过头来问他。

  “虚岁四十有七,乃一下岗职工也!”“你对自己的枪法感觉如何?”“还将就,两步之内一般是不会脱靶的。”“血溅到身上是很难洗干净的,你不这么认为吗?”“没事,我家有汰渍洗衣粉,去污强、效果好,里面加入了生物酶粒子,很容易洗去血、奶、汗等污渍,而且味道还清爽怡人。”“有些血是永远也洗不掉的!”阿Q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来。一枚类似于花生米的物质带着不可抗拒的温度迫不及待地穿过他的脑袋。在倒下的那一刻,他清晰地看见小尼姑的脸出现在面前,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哀怨,那么地让他心碎欲裂!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唯一温暖过他的女人。

  为什么我们不去过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的生活!

  小尼姑的声音传来,在他倒下的那一刻。阿Q的眼泪流了出来,混着血迹洇透了他身下的土地。

  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那个当兵的看见躺在草丛里的那个犯人的嘴唇动了动。他不知道他在说着什么,他只看见那个犯人的脸上凝固着一种心满意足的微笑。

  人们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一张张布告,就像一年前看见的那一张张宣传计划生育的标语一样,贴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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