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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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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情因为挚爱

—— 我移情因为挚爱,我错爱但终生无悔……

  雯是九九年的冬天入职到这家网络公司的,从事编辑工作,在这间一眼勉强可以看到底的办公室里,雯四处望了望布局以及即将接触到的新同事。每个人都在低头做事。雯的眼角之余光触到一双迷离但却又十分温和,闪着执着的眼睛----在他们相处渐入佳境的时候,她才领教了这双眼的厉害。

  辞旧迎新的酒会上,这么巧,雯的旁边就是那个叫勇的男生,叫他男生,是因为他看起来年青、活泼可爱、淡淡的几句家常,随意地流泄着融融的氛围。这一次勇留给雯的只是很苍白很苍白的一张脸和一笑就是一口大白牙的浅浅的印象。

  由于工作的关系,雯与勇的接触开始多了起来,与勇的谈话不可谓不愉快,还有一种久违了的真诚的邻家男孩的亲切感,雯以前那个工作环境静悄悄的找不到几个适合谈话的人,更别说谈心了。雯是那种心高气傲,对自己对朋友要求都很高的女子。泛泛之辈已很难入眼。何况雯是年初才与相恋三年余的男友完成了婚姻大事,虽则先生诚实、单纯,对自己倒是一心一意,但雯却始终因先生不是自己心中蓝图所规划的那个形象:事业心强、体贴、承担、懂生活、宠爱小妻、勤勉,而一直梗梗于怀,慨叹自己红颜薄命。直到遇到勇,雯那颗渴望关爱的心如草儿在春风的吹拂之下渐渐复活了,充满了生机。

  男女之间有了话题,时光就像过隙白驹一样哧溜哧溜地过去了。每每聊天时,雯都惊诧于勇的坦诚和幽默,在他那个年青外表下所掩盖的是一颗似乎看事十分透彻的世心,很多事他自有他的一套理论,而这些理论更能赢得雯的赞许,言谈之间雯体会到一种叫做"友情"的浆细细地漫过心田,久违了--这种感觉,近乎干涸的心也重新有了光泽与活力。那金子般闪烁着的是她原本属性中特有的金质光茫。那光泽充满着渴望,透着执着的气息。

  机会终于有了,这是一个多么曼妙的夜晚呀,装饰典雅的咖啡厅里,红红的烛飘浮在精致的盛了半碗水的玻璃器皿中,烛火和着水波一漾一漾溢出的光投射到雯粉而含羞的脸上,雯时而沉静,时而倾述,时而激动,时而婉转地细细地述说着,品着她永远也喝不厌的咖啡!雯相信自己是属于咖啡屋、香烟、玫瑰、浪漫这些类名词所堆积起来的浓得化都化不开的氛围的。

  如今面前坐着这样一个面庞英朗,体贴有加的男孩,让雯有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勇一如既往地调侃,更多了一些自信,那自信不仅是挂在嘴上的,更是写在脸上的。雯惊异的是每多一次聊天,都让她有新的发现:练达及自信完全是雯理想中伴侣所应该具有的品质。勇还聊到:他有一间亲手设计施工完成的小屋,温馨而优雅。雯突然第六感觉地产生一个想法:这个小屋将会与自己有些许的关系?想到这里,雯有些自责有些羞愧: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自己一向不都自持是一个矜持自重清高的女子吗?"

  雯重来没有相信过男女之间会有纯洁无瑕的友情,雯有点迷惘:眼前这个英朗的男子会与自己有份纯洁的无爱之情产生?相信再坚守的理由都抵挡不过数次的浪漫之约,雯其实哪一刻不在梦想着这种约会呢?换言之,天下哪一个女子不在幻想着有一个可人儿与自己的品茗交心呢?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充实,快乐且有着那么一些的刺激的快感!网络公司最流行的办公室交流工具是OICQ,通过这个聊天软件,同事之间不仅可以传递信息,对好像雯与勇这样的朋友简直是上天安排的传情使者,像一只小精灵一样在两个人之间跳来跳去,它明白两人的心是怎么想的,而两人之间却因着朦胧的好感,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快速阅读并关掉那个小窗口,两人也不时因为意见不合而发生争执,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成了家常便饭,多半都是在网上你来我去,雯感慨自己活了二十七年累计吵架的次数都没有这一个月多,是否前世欠了勇的,要今世来偿还。

  每次争吵之后,不论雯对与错,都觉得十分难受,这种感受也是雯未曾体验过的,雯自觉是一个体谅别人,但得理却不饶人的倔强女子。每回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黑白分明,但这个准则遇到勇却好像完全地阻滞了,因为勇太自我也太偏执了,还有一大通道理,希望能把持不同意见者说服,而归于他的意见之麾下。如果说雯在有理却败诉的情况下,还有一点收获的话,那就是勇会摆出一脸的坏笑,手持一支用报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火红火红还闪着露水的玫瑰花来向你请罪。看着他一路小跑地从办公室的最角落跑到最前处,然后把背在背后的手突然拿出来,把那支东东以最快的速度放在你的桌上时,你的心跳已经加速到每分钟80次,偷偷地左顾右盼是否有其它同事注意到这样一个骇人之举,你已猜测到这报纸包裹的东西是什么了。然后以最轻柔的手势把报纸展开,在瓶中加水,把花修枝放入,那小小的一方天地顿时变得生机盎然,红艳艳的花儿映衬出你姣好面容上展露出的笑鄢。雯是那种秀气集灵气于一身的女子,自从大学以来,就不乏追求者,但好像这样的异性倒是不曾遇到的,心下里倒也原谅了勇的错处。勇有一个理论:真朋友之间是不畏惧争执的,真诚之情都是在争执中升华的。觉得自己委屈的雯,因为有了那支玫瑰也不再计较了。

  雯分析过自己,是一个不容易满足的女子,但也是容易满足的女子,容易满足表现在哪怕是一支玫瑰,一次烛光晚餐,一个深情款款的注目,一份绅士般地迁就都会让你开心一个晚上,兴奋得无法入眠。满足感随之产生。雯生得文文弱弱,娇小的身子骨儿倒也玲珑别致,她对自己的仪容有着相当的自信,除了爹妈给予的特质以外,她还有着与生俱来但开发颇晚的贵族气息,那种冷与傲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与之接近的。她深信自己的美丽是该有懂欣赏的男子来珍藏的。内心深处因此蕴藏着不为人所知的热能。

  后来,雯又有几次与勇的单独约会。两人心有灵犀似的,一约就成。次次差不多都不多都是在充满异国情调的咖啡厅里,地方虽不同,但情景却相似,雯太久太久没有遇到可以聊得这样开心的异性朋友了,尤其感动于他的真实!在这个鱼龙混杂的世界,情感早已被欲望及丑恶侵蚀得斑斑点点,真情却在面前的这个男子那儿获得新生,让雯怎能不惊喜、怎能不快乐!仿佛又回到单身时被异性所追逐的那些旧时光的温情之中,而先生的概念那一时刻并不是那么重要,毕竟此时还仅仅是处在好朋友阶段。

  一个女子在婚后尚能得到多情公子的关怀爱护,是一件泻意的事,而且雯得到未曾在婚姻生活中得到的体贴如斯的爱,来自于先生的那种爱是粗糙的,大意的。自从与先生相守以来至少有三年未曾得到过心细如发的爱了,那丝丝的,如春风般的浸润入心田。雯渴望的无非是时时的嘘寒问暖,体贴地相拥执手,出门在外的呵护,乐着你的乐,痛着你的痛,还有那深情的目光,这一切的一切不是一般常人感情不可或缺的部分吗?然而现在却由勇来担带,那种用意,那种心思,那种在意,那种疼爱,一切都无需言语,只用行动即可明示。

  是这样一件事,使她肯定了她对他的好感。勇连夜赶制了一份关于她工作的PROJECT并即时从网上发出,而这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公司举办一个庆功酒会,平时寡言但才华横溢的勇一反常态地狂啖啤酒,在席上与老总连连碰杯,十分地出格。她了解他内心的苦:有才华却不得意的那种苦。关切的目光悄悄然投向了他。而他在如此状态下,还关心着她的冷暖,轻触雯的衣角问:"要不要加多件衣服?空调太冷"雯大为感动……

  是夜,在雯家附近的林荫道上,勇借着酒醉大胆地拥吻了雯。雯抵挡不过,半推半不地应允了。挚烈的情感一经点着无法熄灭,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也不再以朋友相称,各自已将对方当成了亲密的爱人。而勇在来年的夏天,会与他相恋九年的女友举行婚礼,勇多次在雯面前痛苦地陈述着这段承父母之命的婚姻。雯除了安慰之外,更十分倾注自己的丝丝柔情抚慰勇那颗敏感又脆弱的心。尽管雯背负着有夫之名,但他们确确实实地爱着对方,恋着对方。

  OFFICE之恋是最具有情节、最刺激也最折磨人的一种方式。每天除了可以用OICQ交谈之外,并不可能有太多的接触,OICQ的话语是撩人的、热烈的、充满着柔情蜜意的。雯与勇的OICQ上班时间照例是开着的,安静了一上午的雯的电脑下方跳出勇的小男生肖像,雯从来比较少先找对象谈的,通常她只是接收,因为雯内心里有一种理念:女生要矜持一些比较好,这种理念也是与她的个性休戚相关的,生性冷傲的她极少主动的。打开那对话框,勇传来了一个网页地址,还有一段关于星座相配的话,又让她去那个网站看。巨蟹星座的她和天蝎星座的他在星座匹配方面的评分是满分,也即是绝配。星座相配的分析把她的性格说得极像,正在她满心欢喜地看得带劲时,勇猛地转过头来,朝着她诡秘地一笑,她仿佛被人看穿了心事似的,面颊上一瞬间像苹果一样的绯红。

  情感一旦突破了一个径谓分明的分水岭之后,便一如江河之水,乘风破浪,不断地冲破阻力,摆脱了所谓理智、世俗、道德、伦理的羁绊,变得疯狂、奋不顾身,勇往直前。然而进一步的突破,却从另一方面见证了两人之间情的真实。因为彼此已经真正地拥有了对方,不再是"镜中花,水中月"般可望不可及了,而相拥之刻令到他俩几近激情之巅峰。雯这块顽石,被巨大的浪给瓦解了、融化了,雯内心深处保留着的从未被人开掘过的那块田地,终于冲破了那坚固的围拦,挟着风,裹着浪地似的喷薄而出,雯幸福着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尽力把自己全身心地奉献,每次的独处都使雯有着强烈的渴望,承受着想即刻拥有对方那种煎熬。

  雯发现自己变得比以前更加在乎自己的容貌及素养了,除了每次盛装出现在勇的面前,更是表现得越有涵养,却总是担心自己不够美丽,不够符合勇的要求,越担心就越不够自信。雯简直不知道自己近段时间变得如此的疯狂得不可理喻,背着家庭、背着先生在外做这些,像极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般地投入这段情。

  雯惊奇地发现自己初时对勇的那种毫无目的的立场,在勇的"凌厉攻势"下开始发生了质的变化。以前她不可以没有家庭,如今雯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打破这个旧的格局,从而建立一个与勇共存的新生活。一想到这些,雯就心乱如麻,怀疑自己是否真有此种勇气与决心,然而一日千里的感情,勇殷殷的话语,细腻的温言软语,体贴的心,斐然的才华,无一不时不在撞击雯柔弱的心房。雯知道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那阵脚已乱,雯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感情是什么品质的,而这种品质在婚姻之内雯已绝了希望,而勇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顺理而推之:为什么勇又不可以占据一个正正当当的地位呢?这些时来,雯的情感世界被这两种感情反复折磨着,一是对勇的无限激情,一是对先生的内疚之情,但是对勇的那份执着显然是占了上风,一时间雯觉得有点自己已经承受不了这么多了,只全心地对待日日相见的这个男子。她知道,他们之间如此亲密的日子已经不久了,因为夏天已经为临,这意味着勇会完成他的人生大事。而勇随着他的"佳期"的临近,情绪明显变得比以前火爆了,两人很容易因小口角而发生大争执,因为都太在意对方,都容纳不下对方眼里还有其它人,但现在,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那个其它人硬是闯进来了,生生地夹在他们之间,刺得她心尖儿都痛。勇说过她是最适合他的女人,因为你可以令到他轻易地改变他的个性,而她又何尝不认为他是能够满足她的情感需要的另一半呢?也许是爱遮住了眼,她眼中的勇除了优点还是优点,仅有的缺点都被她宽容地接纳了,仿佛勇才是她今生的最爱,是最懂得欣赏她、疼爱她的男子。只有把自己交付给眼前的这个男子,才不会枉过此生!

  那个夜静谧而安详,雯与勇在那小屋里相拥而卧,雯头枕着勇的胳膊,口中喃喃地唱着张宇的歌:"你应该被呵护,被深爱,被人捧在手掌心上,像一只从来不曾靠岸的船终于有了你的港湾……",侧目时有泪潸然流下,雯鼻子酸酸的把头埋在勇的臂弯里,喃喃地问:"勇,我能完全占有你的心吗?"勇坚定地回答:"只要你想你就可以……"雯哽咽着说:"勇,你与她一起生活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能的,我想!"巨大的热浪在雯的胸中迭荡起伏。她很怕从勇这里得来的幸福像肥皂泡一样地灭了。

  夏日终于来临,勇装着雯那幽幽的目光,惴着雯那万种柔情,无可奈何地与他的新娘踏上了红地毯,并带着新娘去了西子湖畔度蜜月。在他们外出不到二十天的日日夜夜里,雯无时无刻不在繁碌的工作间隙挂牵着勇的行踪,在外是否尚好,那种不见其人,难听其间的折磨纠缠着雯的心,雯的这种思念自动转化成能量,贮于心中,这种牵挂把雯的精神世界分割得四分五裂,每一片每一片上都刻满了勇的名字,每一片每一片都隽刻着一幅过往与勇交往的图画,令雯常常禁不住就笑起来了。一天好似一年,二十来天就恍若隔世,雯知道今生今世无论如何是离不开勇了,而勇敢地走出家庭与勇重建家园不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山峰啦!雯深知自己在婚姻生活中最需要什么,而勇正是可以给予雯所需的那个唯一。

  终于,勇快结束外出的日子,这期间与雯也常通通电话,听着勇的声音,就可以抚慰雯那颗焦灼的心。勇在最后一次与雯的异地通话中说:"雯,再等我一天,我就回来了,别急,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你……"雯内心一阵暖流涌起……

  知道勇要回来的那天是个阴沉的日子,云低沉沉的笼罩着抹布色一样的天空。雯在急切焦灼之中默默地计算着勇到广州的确切时间。本想在那时刻打电话去询问,但拼命忍住了,因为雯考虑到要顾及他的她的感受,对自己默念:再忍忍吧,勇会第一时刻来见我的……。好不容易度过了?徨无助的一个下午。是夜,雯打勇的手机:不通,一次不通,二次不通,一直都不通,是关机信号。雯每打一次,就多了一份急,明知手机已关,再打,还是不通,越急,最后雯急得眼泪簌簌直流,不知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关机的。而雯也不知他的其它联系方式,只有郁郁地等待和每隔一个钟就打勇的手机。第三天早上,雯终于接通了那手机,,对方传来的亦是一个抽噎的女声,雯本想即刻挂断电话,那边的女声带着哭腔问:"你是不是雯,我是勇的妻,请不要收线,我要见你!"雯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裂了似的疼,问:"我们在附近的那个咖啡厅见,好吗?"说完就收了线!

  走进那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咖啡厅里,寻觅着勇小妻的影子,这个横插在雯与勇之间的女子,这个勇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来告诉她关于勇的什么样的消息呢?靠窗台的那一排桌的第四张椅正对着美国影星奥黛丽赫本的黑白巨幅的墙画,也是雯与勇每次来这里必定要预定的座位,偏那女子就坐在那张勇常坐的位子上。雯一眼瞥见那女子眼角的泪光时已判定,那就是约定她的那女子。她说她叫虹,彩虹的虹,勇在回到广州的那天,因想着要见雯,一到家放下行李,准备停当就来找雯,顾不得虹的劝说,执意要找雯共进晚餐,在忙碌的大街上,勇被急驶而来的大卡车撞伤送医院后告不治身亡,临走前握着虹的手说:"你一定要去见见雯,告诉她我的新娘本该是她,但现在我既对不起你,也无缘与雯相守啦!"之后便撒手西去。雯听着虹哽咽着好不容易说完这些话时,大滴大滴的泪水涌出眼眶,那晶莹的、透明的、无声的泪水呀,把雯那张脸装饰得悲悲戚戚!两个女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虹娓娓到来她与勇的这段情缘:自小两人一起长大,他们的父母又是世交,长大后,自然希望两人结为秦晋之好。她原本对勇的爱是因为勇对她不错,而勇对她的好是因为父命难违使然的,虹也知道勇对她的爱介乎兄长与朋友之间,亲情多于爱情。

  这次在外度蜜月,虹一直都觉察到勇的愁眉紧锁,心事重重,两人终于在返回广州之前开诚不恭地谈过一次,而虹在万般无奈之下,终于决定放弃勇归向他心所属之地。然世事难料,勇不仅永远地离开了虹,更是永远地离开了雯,离开了他心爱的女子,放弃了他们也相守一生的机会,也给雯带来了今生今世都无法愈合的伤疼。

  雯从此再也不敢去咖啡厅,再也不敢翻看勇曾经写给她的那些文字,再也不敢听那曾与勇共同听过的歌,再也鼓不起与他那样的小男生接近的勇气,因为那种似曾相识都会使尚未愈合的伤疤一次又一次地揭开。雯以为今生彻彻底底地爱过了一场,是勇带给她爱的炽,爱的烈,让她一辈子够用,雯想在余生时光里用勇带给她的那些柔情、体贴,化成生活的勇气,好好地活着,雯默默地祈祷已在天国的勇的魂灵会与自己相守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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