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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公共汽车是我辈每日必修的功课，这既是对一个不成功的男人的惩罚，又是对一个不成功的男人的恩宠。想一想那些成功的男人，私车出行，气派是气派了，可是却少了一份挤车时与民同乐的那一种人气十足的热闹。虽然这"人气"也包括了狐臭和汗臭，但它仍可能会混有脂粉味和体香。因而，每日里我都还没出息地对我目前的不成功状态表示知足常乐。
故事发生在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我站在灰尘滚滚的路边，和一群翘首以待的人们一起等着公车的光临。人们都在看表，都很焦急，都是一副日理万机的神情，而这一条正在被扩建的路千孔百疮，车什么时候来是一件无法预测的事。据说这种混乱是"小变"前必经的阵痛，大家都在忍，要是我不忍那就显得太没修养了。虽然车还没到，但是所有的人都摩拳擦掌，都是一副准备好了冲锋的样子
。
车来的时候车上已经人满为患，但所有的人都奋不顾身地往里边挤，我也大义凛然地挤了进去，车门关时还传来喊痛的尖叫。所幸的是，车门还是能够关住一车的拥挤。车摇摇晃晃地上路了。稍静下来以后，感觉到耳根背后有一阵温热的气息，回过头一看，一个挺漂亮的姑娘或妇人正站在我身后。当我回过头看的时候，她也正在看我，我们眼光相碰的那一刹，她冲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但我同时也注意到，她的右臂紧挽着一位高大的先生。一会儿，我发现她靠我更近了，左边的胸脯几乎靠在我的右臂上，我往前让了一下，她又紧贴了上来。她是故意的，我回过头去看她，她的眼睛里有一种暧昧和媚人的味道，那神情，仿佛和我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我便不再回头，觉得自己的右臂又火热又敏感，一种温情在心间弥漫开来，爱情在裤裆里蠢蠢欲动。后来，车上的人少了些，但她依然紧靠着我。直到她挽着她的那位先生下车。
我想，我是被骚扰了。但我一点不愤怒，心里还有些怀念那个骚扰者，罢了罢了，这辈子，我是成长不成一个男权主义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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