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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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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台上紫色的风铃在晚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丁零”声。
  我常常一个人这样临窗发呆,看远处流动的晚霞与暮归的鸟群;以前,每天陪我在窗前守望这片暮色的还有璐,一个清纯美丽的女孩,欢快的笑语有如窗台上动听的风铃声。然而我寂寞的窗台不是暖巢,留不住执意要舍我而去的璐。璐是惟一一只在暮色降临时并不归来的鸟——晚风中贴满天空的归巢的翅膀中没有一对是属于璐的。我就这样常常一个人发呆。

  璐是在那个冬天离我而去的。 那天,璐没有告诉我她出去干什么,我未料到她将一去不复返。我却认为她过不久便会顺着去路回来,来敲响我和她在这座城市边缘这间低矮却温馨的租房的门,同时无比亲切地喊我:“阿丹,开门!”璐出门时她那串坠着一枚贝壳的钥匙忘记在书桌上,她回眸的一笑,仍旧跟平常一样霎时暖遍我全身。如今,那回眸的一笑,成为一种刻骨铭心的疼痛,永远刺刮着我的灵魂。

  然而,璐到底没有回来,独自踩着一条湿漉漉的小路悄然远去。

  听到璐出事的消息,是在她出去两个小时之后。我惊惶不定地赶到医院,要求立刻见到璐。医生拦住我问我是不是伤者的亲人,我点点头说我是璐在这座城市唯一的一个亲人。医生拍拍我的肩说:“小伙子,要有心理准备。”我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无力地点了点头。

  璐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头上裹了一层同样洁白的纱布,红殷殷的渗出血痕,只有一双紧闭的眼睛露在外面。我俯下身子轻轻地唤一声:“璐!”一颗泪珠滴在她美丽的眼睫上。璐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璐睡得太沉了,没法回答我的呼唤。

  我坐在璐的床边。捧着璐受到擦伤沾着血迹的小手,我忍不住泪流不止。我用一块湿毛巾仔细地揩尽璐嘴角、手背上的血迹,忽然发现她枕边摆着一个包装得很好的纸盒,伸手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纸打开一看,赫然是一个紫色的风铃。

  我把风铃托在手上,轻轻地摇晃,风铃便碰出清脆的响声。我看见璐的眼睛又动了动,接着嘴角也动了一下。我赶紧放下风铃,抹干双眼,惊喜地喊:“璐!” 璐醒来后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丹,明天你的生日……”没说完,只看了我一眼刚刚放下又拿起的风铃又昏过去了。我大恸:原来璐是出去给我准备这件生日礼物,才不幸被一辆飞驰的车撞上的……我把风铃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来。

  璐终于没有再一次醒来,没有像以往的某夜从一个恶梦中醒来喊我:“丹,抱紧我,我怕。”我呆呆地守在璐身边,眼睛红肿,双手紧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可是她的指尖仍旧那么冷。

  璐,我的生日即使你不送我任何礼物,或者甚至你忘了它,我们也照旧爱得真挚与浪漫。璐,你醒来,好么?和你一起生活一起慢慢地变老,才是我和你这辈子最浪漫的事啊!

  我与璐从川南赶来的哥把璐“护送”回她从小生活的村庄,然后又无限眷恋地回到这座城市,回到这间与璐共同生活过的租房。

  记得有人说过:你的心在哪里,情在哪里,哪里就是家。且还有人这样说,你不能用居住时间的长短来衡量对家的感觉。是啊,什么时候,我已把这间租房当作心灵的真正意义上的家了?!

  我把那个璐用生命换来的风铃挂在窗台上,每天擦得铮亮。 每天下班后我哪里都不去,就坐在窗前,听风铃在晚风中忧郁悲伤地呼唤璐的名字。每一只从我窗前飞过的鸟,都让我感到无比兴奋,接着就是深深的失落——璐是一只不归的鸟,只住在湛蓝的天空和我们无边的爱情里。

  每夜,我都打开门和窗,点一盏灯睡觉。我盼着璐在某夜能够回来。我知道她仍与我同在一座城市,我惦着她,她也念着我。璐肯定每夜都回来过,要不,为什么我对她的思念愈来愈浓?

  璐是我永远的爱人,我把她拥抱得那么紧。

  琪和芸首先是璐的闺中好友,其次才是我的朋友。在璐未离我而去之前,琪和芸是我们的常客,这间小出租屋里每天傍晚都装满了她们姐妹仨欢快的笑声。

  璐这一走,把这间小屋所有的欢歌笑语都熄灭了。我只能记住那些日子,用一颗心去小心呵护那几张鲜花般灿烂的笑脸。我想我的心是寂寞的,因为与璐的生离死别;我的心又是幸福的,用不着再去寻找别的所谓的幸福。

  琪和芸也照旧常来屋里坐坐,陪我说说话,譬如聊些花鸟虫鱼、打工生活和另外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绝不牵涉到璐。但我总觉得璐也坐在身边,把头歪在我肩膀上听我们神侃,而她却无知觉地睡去,再也喊她不醒。我真的没法让自己高兴起来。

  有时三个人出去散步。走出去不多久,又折回到窗前的小径上。窗台上的风铃在晚风中徐徐播出缕缕的声韵,一下子把我牢牢钉住。我如梦初醒,转身又沿着来路回到小屋,开门进去——琪和芸相顾苦笑摇头,只得尾随我回屋。璐把她给我的全部柔情通过这一缕缕风铃声表达出来,我又怎能任其呼唤而不作回应呢?我又怎能在这时候离开呢? 琪和芸是懂的,但她们爱莫能助,因为璐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重要。

  来年清明节,我请假去了一趟川南。

  我在璐的坟脊上挂满了各色纸幡,大哭一场。我又从怀里取出那个紫色的风铃,挂在纸幡之中。当川南的春风吹来,风铃便“丁零丁零”地响起。璐一定在附近聆听,又在那一朵迎春花瓣里朝我微笑呢! 璐的全家执意留我住了一些日子,回厂时我已整整迟到半月。台湾老板对我说对不起我以为你不来了……我“下岗”了。 我一整天一整天呆在租房里,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做。琪和芸每天仍来看我。芸有了男友,很优秀,也常随她俩来这里坐坐。他们问我有何打算需要提供啥帮助。我说我累了什么也不想干。他们除了摇头叹息之外也不能再说什么。

  其实,我已在心里决定了我要做的事。

  12月7日,璐是在去年这一天出事的,这一天是我终生的疼痛。我选择在这一天在小镇的西大街开了一家精品屋,并取名为“璐璐精品屋”。精品屋里多种型号的工艺品琳琅满目,但品种最齐全最惹人注目的,却是那挂了一溜的风铃。

  我特地装了一台风扇,用来掀动这一溜风铃。这样,我的店里每天从早到晚都充满了“丁零丁零”的声音,在街上都能听到。

  我店里的生意非常好。每到傍晚,很多成双配对的情侣都来光顾。有人对我说这铃声真的很让人感动。我说那是因为你们心中有爱。

  这天上午,店里少有人光顾。我坐在柜台前,埋头写一首献给璐的情诗。

  这时,我感到门口有人徘徊,便习惯地招呼道:“请进来,要件什么呢?”

  “阿丹,原来真的是你!”我闻声愕然地抬起头,伸手扶了扶眼镜:来人居然是琪。琪一脸憔悴,与以前的她判若两人。

  “琪,你怎么找来了?”我赶紧扔下笔迎出去。我开这家精品屋,琪和芸是不知道的,我只“告诉”了璐。

  琪说我“失踪”后他们三人几乎寻遍了整个小镇,后来听说西大街这边有人新开了一家精品屋,便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找来了……琪也说这满屋子的丁零声实在让人感到温暖,琪还说到现在你不应该那么自私不应该视她和芸为可有可无的朋友。 我无言以对,璐是我生命中最绚烂的色彩,那么琪呢? 后来,琪也辞了工,替我照料已经扩大规模的精品屋。琪每天把那枚紫色风铃擦得干干净净,然后红着脸问我:“璐看得见的,是么?”我认真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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