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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怀念自己初上网的日子。因为那时我对网络充满了好奇,也因为我对网络的不了解,所以刚进聊天室的我可以说是一个特别简单的小女孩,那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十七岁,一个充满阳光和快乐的纯真年代,简单而纯洁。
我是在今年二月份走入聊天室的,是在一个著名门户网站的聊天室。那时,在线人数最多也不到8000人,而我们的聊天室里仅仅只有12人,多时也只有20人左右。喜欢聊天的人几乎都习惯了只进自己常来的聊天室,通常都不会到处飘荡,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10几个人就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成为了固定的房客。在这里,我认识了小马过河、黑猫GILR、阿甘、机器、大尾巴狼等等,他们也熟知了我——奈美。每个晚上,我们大家都会在这里相聚,与其说这是一个聊天室,不如说是属于我们的沙龙。
在我们的房间内,年龄最小的20岁左右,最大的也不过是28岁上下。在这里,我们谈天说地,有时也是胡扯瞎扯,有时也喜欢开玩笑,比如击出命令,然后屏幕显示“奈美举起一个臭鸡蛋向大尾巴狼扔去“啪”地一声“好爽”!
每次进聊天室时,大家都会主动彼此问候:“来了!”“走了?白白!”亲切的如同是一家人。不过,在小房间里,大家各自也都有比较铁的网友,常常都会采取悄悄话来避开大家私聊。我的铁哥们就是小马过河。
我们是吵架认识的。小马过河是大学生,总喜欢缠着我,可是我不喜欢他常常在房间里到处发表充满激情的演讲,从来就没理过他,他再缠着问我为什么不理他,我就说不喜欢和学生聊天,不成熟。结果他就见我一次骂我一次,常常气的我见他一次屏蔽一次。后来,我们的房间里来了一个陌生的美眉,小马过河开始缠着她,陌生美眉不和他聊天却编话来当众侮辱他,我看不过去,就帮着小马过河说了她几句。小马过河因为这件事对我感激涕零,连称我够朋友。我也没想到这小子原来还真讲义气。于是,我们就成了房间里的“老铁。”
小马过河告诉我他喜欢北京这座城市,而且准备毕业就去北京工作。那时,我们在房间里聊的最多的就是彼此梦想的实现。
再后来,我们的小房间来了一个叫做笑脸的陌生男孩,我和他开始了一段短暂而又无法逃避的网恋。这是我在网上的初恋,所以我很认真,也很执著。这种感觉居然和生活中的初恋一样的美丽和无奈。
我们的小房间有一天突然消失了。网站取消了个人聊天室。也许他们进行改版策划时,考虑到这个聊天室不能吸引更多人的到来所以应该取消吧。而我们这些房间的房客,也开始了各自的飘泊。属于我的聊天室里的纯真年代就此结束。
接下来,就是我在聊天室里的飘泊生涯。我穿梭于各个聊天室内,寻找着能与我心灵相通的人。聊天室的人是越来越多,从我上网聊天时在线人数不到8000人,发展到了在线人数高达3万到4万,聊天室内的小房间人数也保持在了120人左右的纪录上。
置身在100多人的聊天室,我越来越难找到与自己好好交流的人。而且我发现聊天的内容也越来越趋于色情,居然发展到了聊不到三句就问你的电话,然后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他想和你一夜情。在聊天室里,我有时就问自己,这还是我喜欢的网络聊天吗?这简直就是TMD一个妓院!
可悲的是我却不能潇洒地摆脱网络聊天,于是只能让自己在这个聊天室里沉沦下去。我经常更换网名,喜欢给那些向我提出一夜情的男人假电话号码,甚至骗他们我与他在同一个城市,然后告诉他们在某时某地等我。我还喜欢在网上骂人,并且从聊天室发展到了OICQ上,以致于我不仅在聊天室里经常受到匿名者的漫骂,OICQ也被人炸了三次。
在这个聊天室里,年龄最小的只有14岁,最大的是45岁上下。一个100多人的聊天室,就像一个社会的缩影。网络普及使网民的人数增多,也使网民的素质参差不齐。套用一句俗语,“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所以,网络大了,什么人也就都有了。
我尝试过到别的聊天室,内容也无非是大同小异。我在网上再没有找到过铁哥们,更不可能再发生所谓的网恋。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愈加怀念当初在我们小房间里快乐而单纯的时光。
昨晚在聊天室,居然遇到了小马过河。他换了网名,人也居然跑到了北京工作。两个人相遇都不约而同的怀念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最难忘的还是他被陌生美眉欺负时,我的拔刀相助。他告诉我记下他的传呼号码,说如果我去北京的话,也会有个熟人照顾,让我很感动。
可是,他突然又说最好过段时间再来,因为他那时才自己租下房子。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觉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什么东西堵在了心房。
我对他打出了一行字,“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我和小马过河还是会在网上继续联系着。只是,我知道我在聊天室里的纯真年代是彻底结束了。一去不复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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